指挥台前。
孔教授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往前，那一双眼睛直盯着空中正在降落的神鹰1号，那满是褶皱的脸上依然还有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却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般，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老师。”
“老师。”
颤抖的呼唤声不断传来。
可孔教授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他就像是一座雕像般屹立着，看着空中的神鹰1号。
“孔老。”
杨定天的脸色也变了，赶紧过去，
可是，他的那一颗心却是猛的就沉入了谷底，因为孔教授的月凶口已经看不到丝毫的起伏了，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去猜了。
退后了一步。
抬手取下戴着的军帽，杨定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牙齿紧咬着。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经对眼前这位老人满是崇敬了，那一份家国情怀，那一份对工作的坚持，是他都难以相比的。
这些老人就是炎黄一族真正的脊梁。
当年是真正的一穷二白啊，能造桌椅，能造纸，但别说是飞机坦克了，就连一辆自行车都造不出来的。
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这些老人靠着双手，耗尽了自己的一生，一砖一瓦地把炎国的工业底子给建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些老人打下的基础，就算是杨定天能拿出详细的设计图纸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没有，那也造不出来的啊。
明白了。
难怪孔老会突然提出要进行螺旋升降的测试，原来他已经有了预感，是怕他自己撑不到看见神鹰1号完成所有测试的时候。
杨定天的心里此刻全都明白了。
“老师。”
一声悲戚的呼唤声传来，那个学生眼中的泪水突然就滚落了下来，而后转头看向了四周，哽咽着，大声叫道，“师兄师姐，老师，老师他。。。他走了。”
什么？
周围正在欢呼着的602所的人员安静了下来，然后就猛然转过身来了。
“老师。”
“老师。”
“孔老。”
附近的研究人员全都围了过来，可孔教授还是和之前一样，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指挥台前，饱含着欣慰神色的目光正看着空中。
怎么会这样？
各厂的研究人员，还是那些地勤人员全都转头看了过来，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明明在上一刻还在下达着各项指令的啊。
唰。
高世怀上将抬手取下了军帽，在场的所有军人都紧跟着取下了军帽，每个人的脸色都变的悲伤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为了炎国战机制造事业努力拼搏，奉献了自己一生的老人会在神鹰1号升空的时候，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
可就算是离开了，他的目光依然在看着神鹰1号，在注视着祖国的天空。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就是孔教授这辈子最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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