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抬头，正好对上沈冬至的眼睛。
黑暗的小楼被月光笼罩，两人一个站在楼下，一个趴在窗口，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赵霆桀，你的案子我看过了，我可以做。”
赵霆桀往前一步：“但是有条件？”
“对，有条件，一起做案子可以，但我不是你的手下，而是合作伙伴。”
“那你有公司吗？”
“有啊。”
赵霆桀仰头：“那个周希尧帮你弄的？”
沈冬至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周希尧。
“对啊，怎么样，做不做？”
赵霆桀退后几步：“什么时候能走？”
沈冬至笑：“随时。”
话音落定，两人又对视了几秒，赵霆桀眸色闪动，在三分钟后选择转身离开。
“明天早上。”
沈冬至回到床边，捧着周希尧的脸亲了一下。
“今晚你自己睡，我和我哥说些事。”
周希尧回吻她：“好，晚安。”
打开唐维钧的房门，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沈冬至钻进他被窝里抱住他的腰：“唐维钧，我答应他了，这个机会很好，我不能放过。”
唐维钧没说话。
沈冬至在他胸口蹭了蹭。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们不是去帮别人做事，是自己创业，而且我需要赵霆桀带我进去，因为只有他带我进去，才能让诈骗这件事烟消云散，再也不能影响我们。”
“再说了，这次还有周希尧的背书，说难听些，他是我们的靠山，就算以后再出这种事，也不会有人二话不说就逮捕我们，你相信我好吗？”
唐维钧伸手搂紧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这是条不归路的预感。
以前的他认为韩城不是她的伯乐，原因其实很简单。
——韩城和她不是一类人。
唐维钧不懂金融，但他觉得在一家金融机构里，沈冬至如果是把控策略的指挥者，那韩城就是专注数据的分析师。
不是说韩城做领导者不好，而是他做分析师比领导者更好更适合。
至于赵霆桀？
唐维钧不知道他的角色，但他莫名觉得赵霆桀或许会看到并发掘出沈冬至真正的潜力。
“哥，你就信我嘛，好不好？”
在这懒惰了一年多，沈冬至稍微学会了撒娇技巧，唐维钧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她。
从来都拦不住。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语气颇为严厉：“睡觉，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这话一出沈冬至就知道他同意了，她抱紧唐维钧，声音像兴奋的小猫。
“好，睡觉。”
次日早上，沈冬至和唐维钧提着行李下楼，赵霆桀已经在车旁等候了，周希尧也靠在自己的跑车旁。
唐维钧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一行人随时可以出发，但沈冬至却迟迟不上车，而是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吃冰棍。
赵霆桀走到她身边，眉头皱得很紧。
“还不走，等谁？”
沈冬至抬手看时间，应该快到了才对。
一年前离开新京后韩城去了一个贫困山区当老师，离这不远，偶尔他们通话，他的心态似乎平和了许多，但沈冬至知道，他的心还是烫的，和她一样。
不然他就该继续从事金融职业，而不是做什么老师。
逃避就意味着还在乎。
于是她昨天给韩城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只说了一句话。
“韩城，现在还有一个上资本牌桌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要吗？”
韩城当时选择沉默，但沈冬至知道他一定会来。
“林萱，到底等的是——”
说到这赵霆桀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沈冬至正对着一个方向笑。
顺着沈冬至的目光看去，赵霆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城。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旅行包，给人的感觉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吃掉最后一点冰棍咬了咬木片，沈冬至站直身体笑得很美。
“好了，我的首席分析师到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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