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那在无影灯下寒光闪闪的签子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林衍已经做完了手臂消毒，一边戴手套一边询问：“你报一下你家属电话，我们帮你通知。”
女子说道：“不用了，我包里有卡，医疗费足足够，你们拿去刷吧，密码515151。”
医疗费按规定的确是不能拖欠的，护士拿走了那张卡，林衍又问道：“那你的手术需要签字也是你自己签吗？”
“我自己签。”
“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过夫妻生活吗？这很重要。”
女子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居然泛出一丝潮红，微带懊恼的说道：“没有！”
妇科大夫李玉梅叹息道：“林院长，这可有点麻烦了，那签子若是从下面抽出来，无法从下面探查可怎么办。”
林衍冷静地说道：“若非万不得已，尽可能不破坏处女膜，立刻剖腹探查。”
“嗯。”
林衍沉吟了一下，还是对女子说道：“马上就要全麻，你没有家属在，情况又如此严重，我不能排除你在术中会出现意外死亡的危险。
你必须先签订一份特殊合同，把你今晚的遭遇写清楚，然后全权委托我对你进行救治，如果发生意外，不埋怨我们疗养院和我，必要时这份东西我得交给警察的。”
女子爽快的答应了，但说她已经无法写字了，情愿口述这份契约，林衍就让护士把在场所有人手机统统开启录音功能。
女子虚弱却清晰的说道：“爸爸妈妈，我是李菲儿，今天晚上，我在黑猫酒吧被左连山和秦茂宇下了药，这种药十分古怪，比迷情剂还要猛，我察觉到不对躲避到厕所，神志就不太清醒了，只觉得要是制不住痒，说不定会求着他们糟蹋我，迷糊中摸到一支烤串签子，就刺进身体，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这番倾诉，让在场的医务人员都面面相觑，震撼无比，林衍已经听过一遍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李菲儿接着叙述：“就在我生死之际，这位医生救了我，您叫？”
护士说：“我们院长叫林衍。”
“这位林衍大夫仗义救了我，把我带到这里进行手术，但因为我情况严重，若是没抢救过来，也不是医生的责任，爸爸妈妈一定不能迁怒医生们，我爱你们。菲儿。”
说完，李菲儿冷静地说道：“麻醉吧。”
林衍心里五味陈杂，十分佩服这个女孩子，吩咐手术开始，打开腹腔后，果然那根签子刺穿了子宫，万幸只是又刺穿一部分肠管，并没有其他脏器被损伤到，内出血也不太严重。
先一点点把铁签从体外往外拔，然后，把损伤的肠管先修补好，下一步是子宫，宫底损伤部分仔细补好了，就是宫颈部位有些犯难。
如果可以下窥器，拔出签子后就能清晰的暴露出损伤面，便于修补。
但刚刚经过检查，病人处女膜的的确确是完好的，虽然被铁签损伤到一部分，但跟完全破裂还是两回事。
李玉梅的意思，是保命要紧，手术切开处女膜，修补好损伤重要。
但林衍始终觉得，若是因为意外，导致一个女子失去了新婚夜向丈夫展示自己的冰清玉洁，被丈夫信任和疼惜的机会，对患者太不公平。
更何况这个女子为了保护清白，不惜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若是因为手术毁掉了她誓死捍卫的东西，更是辜负了她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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