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都没有。
文凉山的丹修们向来不爱打架，他们喜欢安静炼丹。发现沧云峰似乎是风水宝地，一来就商量着借块地方炼丹。
天合门自然不会为难这些丹修，就看闻几道那样天天炸炉，沧云峰都坚持炼丹，就能看出天合门对丹药多重视。
别说借地盘，就是把小师弟丢出去和文凉山换丹修，都是愿意的。
祁连宗来的最晚，也不过比门派大比提前了一日。
甫一进山门，莫廿便觉得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站在门边，他用无神的目光回望，嘴角翘了翘。
趴在山岩上，借助护山大阵隐匿身形的游逍背脊发寒。消息称祁连宗带队的一位高深不测的瞎眼老祖，那目光在游逍看来如同实质。
他看到自己了。
这个结论，让游逍直到回天河峰都面带沉思。
宁玉早上和闻几道狭路相逢，被他偷摸挂在树上，正在生闷气。小姑娘浑浑噩噩这些年，能有这样鲜明别扭的情绪，算是成长了一大截。
她正等人路过，能顺手把自己拯救下来。嘴里咔啪咔啪嚼着糖球，就见游逍瞎眼似的撞了树。
“你也瞎了？”
树干微晃，连带着挂在枝头的宁玉也摇了摇。
“你才瞎！”游逍回过神，回嘴的同时把宁玉扯了下来。
“可蠢死你吧。说几句软和话的事情，你不硬是找抽。”
宁玉不满，挣扎着落地，仰头道：“为什么是我说软和话？又不是我的错！”
“吆喝，你有理了？”
游逍心里有事，不想陪小孩子玩，给她一个脑瓜崩，便走了。
宁玉想躲来着，慢了半拍。捂着脑袋，小姑娘哼了一声，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最后一个门派来了，她也要看一看。
她已经忘了数月前在祁连宗的事情，就算是记得，也不会放在心上。作为一个从头到尾都被瞒着，最后才看了几眼，事后才反应过来的不合格围观群众，她是连吃瓜的资格都没有的。
小姑娘一路小跑，轻车熟路去了无极峰。
到的时候越发道貌岸然的齐夏正在待客，见到她暗搓搓使了个眼色。
宁玉跟着挤眉弄眼，双方好半天都没明白对方在表达什么。
游殊童看不下去，对宁玉勾勾手，把人丢到身后，笑着给祁连宗众人介绍无极峰相关事宜了。
宁玉被按着脑袋不让冒头，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总想逮着机会往外看。
左持戈说祁连宗来的是个瞎子老祖，她见过凡人瞎子，还没见过有修士是瞎子呢。老祖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她也没见过。
不算空山，天合门辈分最高的就是掌门白曜，他是其余几个峰主的师兄。再往上，是半个长辈都没有。
宁玉特想知道老祖是不是话本上那种仙风道骨，胡子眉毛和头发一样长的模样。
什么童颜鹤发，精神奕奕，目露精光，她以为老祖级别都是这种样子。
当偷摸看到站在祁连宗弟子最前方，一身青布衣裳的少年时，宁玉蒙了。
仙风道骨倒是有一丁点，没胡子，眉毛不长也不白。童颜有，鹤发不存在。精神奕奕看不出来，目露精光……也没看出来。
她是一点没认出来自己见过对方，还小小的对过一招。
也幸亏莫廿是个瞎的，聋的，不然早就发现这个偷看的毛脑袋了。
宁玉忘了莫廿，莫廿可没忘记她。不止没忘记，还印象深刻。
从他手上过招，还没吃大亏的，一个巴掌就能数清楚，不巧宁玉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只是初初对上，并不知双方底细，他还是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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