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骗子学的是杀人。”剑魂语气不善，已经放弃叫宁玉回来。
宁玉停下脚步，指尖根须飘散，搭在一个怪物脖子上。
她问：“那他如何布阵？”
“拿命填。”
剑魂的答案，宁玉没细想，以这个怪物为中心，走了一圈，她猛地停住。
“沧云鬼修长什么样子？”
“滚！我拒绝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宁玉微微后退，继续问：“那百鬼王呢？”
“千鬼王？”
直到后背抵在怪物身上，她幽幽问：“鬼化鬼长什么样子？”
“我没化人形的那样。”沧云剑魂的声音很不情愿，显然不太想承认自己为了吓人，特意学鬼化鬼。
“怪物杀不死，鬼化鬼能不能杀死？”宁玉问。而后她又丢出来一个哲学问题：“鬼化鬼算是人变的，杀鬼化鬼算不算杀人？”
沧云剑魂察觉不对。
“怎么了？”
宁玉扯嘴角：“似乎遇到了鬼化鬼，能动的那种。”
“不可能！”沧云剑魂声音震惊，随即想到什么，厉声道：“回来！”
如果可以回去，宁玉早就回去了。封印阵法罕见地对她起了作用，尽管作用不大，也足以让她行动迟缓。而鬼化鬼，似乎不受约束。
如蒸腾的一团黑雾，这是宁玉经常见到的形态，沧云剑魂最喜欢以这种姿态装神弄鬼。
现在面前的不是沧云剑魂。是鬼化鬼。
几年前她就已经听说，形成条件极为苛刻的鬼化鬼。
世有鬼修，多为人修殒命后，以魂魄姿态修炼。分为窥气，辩机，鬼王几个层次。鬼王期又有百鬼王，千鬼王，万鬼王的细分。百鬼王统御百鬼，千鬼王统御千鬼，万鬼王统御万鬼。越往后，便越难修炼。
神庭域万年来，根本没有万鬼王出世。百鬼王千鬼王，已经到得天地造化，有好运气了。
而鬼化鬼，是鬼修中的异类。甚至不能称之为鬼修。
它们是天生化鬼，极为强大，因怨气而生。多在死人堆里出现，凡人的战场上，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个，也会因为先天不足怨气不够，渐渐消散。
鬼化鬼危害极大，很多时候没有神智，没有实体。只凭生前习惯行事，出世便是祸端。也有绝少部分的鬼化鬼拥有自我意识，可以伪装成人修，在人世间行走。
宁玉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对沧云剑魂大吼“所以呢，我们打不过它？”
鬼化鬼停留在她面前，一动未动，似在打量。宁玉不敢认为对方有神智，她胡乱想着，那些怪物难道已经死了，这才有鬼化鬼出现？
沧云剑魂停下科普，声音郑重：“出来，无论如何先出来。阵法不能毁。”
宁玉点头，艰难地移动步伐。鬼化鬼飘在她身后，不远不近，亦步亦趋，让她后背发麻。
好不容易挪到阵法外，宁玉脚都软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有些混沌。
鬼化鬼，以往都是听说，这是第一次见。万一挑一鬼修，对小姑娘而言，是值得仰望的存在。
她庆幸鬼化鬼没有动作，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怎么办？”
沧云剑魂没有回应，似在沉思。
鬼化鬼安安静静飘在宁玉不远处，黑雾舒展。
那么多怨气，要死多少人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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