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檀复原修补的痕迹。
顾星檀视线停了好几秒。
竟是一语成谶。
少女呆呆地蹲在墓碑前,细碎雪花凝结在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越挂越多,她有很多话想要跟妈妈讲。
“不想笑,就别笑。”容怀宴一手斜斜撑着那柄大伞,几乎将蹲在墓碑前那小小的身影全部圈住,而后朝着她伸出另一只手,偏冷调的音色在酷寒雪中,偏偏裹挟着丝丝缕缕玉质的清润,轻描淡写道:“回家。”
原本暂停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大团大团地从天空掉落,积雪几乎压垮了两侧常青的枝叶。
直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旁边停下。
容怀宴画画时,向来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是从小的习惯。
容怀宴随手将画盒交给管家,语调透着几分冷漠的冷静:“她大病初愈,外面雪下得大,怎么不拦住?”
顾星檀脾性看着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在意,实则执拗偏激。
叹了声:“拦不住。”
看到容怀宴跟保镖打电话,一刻不耽误离开的背影。
说他穿这身,不像是赴宴,倒像是出殡。
雪花一朵一朵,落在那只骨节匀称,完美精致的手上,对方却没有任何收回的意思,就那样递到少女面前。
管家感叹:就是先生这座雪山,也迟早要被融化。
实在是太招人心疼。
容怀宴对自己这位太太也有几分了解。
单手将大衣外套解下,不由分说地披到顾星檀身上。
他个子本就高,黑色大衣几乎将顾星檀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
顾星檀原本被冻得没什么知觉,此时却清晰感受到了温度,一点一点,透过厚重布料,细细密密地侵入她的肌理。
她下意识侧眸看他仅穿着西装的身影,张了张嘴:“我不用……”
“你用。”
男人已经揽住她的肩膀,不允许拒绝,就这么带着她走向停车场。
“那你冷不冷呀?”
按理说,一般男人这个时候,应该表达自己强大的保护欲。
冷也说不冷。
然而容怀宴不按常理出牌,语气寡淡:“冷。”
感动不过两秒的顾星檀:“……”
刚想说冷就把衣服还给你。
下一刻。
却听到他几乎消散在雪中的话语:“你大病初愈,别再着凉了。”
停车场一辆黑色宾利商务车。
几乎隐藏于大雪之中。
后排车窗降下,车内发鬓两侧略染了白霜、依旧能看出年轻时英俊儒雅的男人正遥遥望着远处——
一身单薄却清贵西装的男人几乎将伞全部倾斜至旁边包裹得严严实实,却掩不住身形纤细曼妙的少女头顶。
两人背影逐渐消失在雪中。
程惟楚让司机关上车窗,狭长的眼眸看向顾昀之,恭顺提醒:“您注意身体。”
顾昀之没怪他自作主张,反而眼神淡淡地询问:“他们夫妻关系不错?“
程惟楚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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