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红的脸说。
雷文感觉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那几乎成了自己耳朵中的唯一声音。
两人像是进行了一场谁先开口就输的比赛。
任何人都能听出莫瑞娜声音中的愉悦，她的双手钩住雷文脖子，强硬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雷文听到了莫瑞娜和自己一样剧烈的心跳。
女主人的接触让印记恢复平静，她的唇瓣分开，轻吐出让雷文感到怀念的单词。
近在咫尺的面容没有引起莫瑞娜的情绪变化，她盯着雷文的脸，瞧着正在他脸上悄然扩张的奴隶印痕。她抬起手，触碰他的脸。
“那又是为什么？你要将我救下？向我展示你强大的武力，这能够让曾经屈服于我的你感到骄傲吗？你要向你的前主人露出獠牙，让她明白情势彻底反转了？”莫瑞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氛围朝着雷文不想看到的糟糕方向前进。
被强制展露内心的约翰给了雷文动力。
“你不是在水里，别忘了呼吸，我的朋友。”
身为一位前贵族，莫瑞娜身上还遗留着一些古板的礼仪，她没有舍弃这些，因为这些礼教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尊严。
“阿德拉克对你造成的伤痕是不能弥合的，我的乌鸦。我偶尔会想，这道伤痕会停留在我们之间，你永远无法摆脱。你推翻我的家族的行为，让我从贵族贬为平民，我也并非没有心生怨愤。”
这场比赛对雷文格外不利，他脸上的印记在靠近莫瑞娜的距离变得活跃，让他感到瘙痒刺疼。他绷紧脸，维持着和女孩一样平静的表情，来到她身边。
莫瑞娜·阿德拉克抚摸雷文的脸，视线转移到他脸上的奴隶印记。
莫瑞娜枕着行李背靠墙壁，那张干净的毯子盖住她的双腿，她的眼睛在皮克精飞走的光粉中不自觉眨动一下，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雷文脸上。
追逐那艘螺壳船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遵循某种本能地前进，脸上的印记在不断提醒他方向，这种更为直接的感触填补了他推翻阿德拉克家族，解放奴仆之后的空虚。
这些是自己想要的吗，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如今又是谁在掌握自己的方向。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只知道现在失去你，我会痛不欲生，胜过脸上的瘙痒千倍、万倍。”
他不知道自己无言的救援会对莫瑞娜的自尊心造成打击，他希望莫瑞娜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时候，你就发现我了吗？”雷文感叹地说。
“因为我爱你！”雷文提高了嗓音，废弃的神庙中回荡着他的声音。他感觉到一种敞开心扉的愉快，这种欣喜迫使他睁开眼睛。
“不。”这是战士内心战场的唯一幸存者。
雷文抓住莫瑞娜缩回的手，眼神真挚，宛如当初。
“第一眼，我就注意到了，那双明亮眼睛中纯粹热诚的情意，像火焰一样，我的乌鸦。早在一开始就存在了，这道烫伤。”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雷文不擅长应对这些，他内心不断翻涌的感情正将他的心里话不断拆解，就像他斩杀敌人一样轻松写意。
“感谢你的救援，自由的乌鸦。阿德拉克家族会记住这份恩情的。”莫瑞娜·阿德拉克身体前躬，她重新抬头后，眉毛已经不满地翘起，“这是你对阿德拉克家族遗孤的怜悯吗？”
“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够主动。你没有让我失望，我的乌鸦，一如既往。”
“我险些以为所有事情都需要我教你，我的乌鸦。”
莫瑞娜·阿德拉克捧起雷文的脸，让两人的目光在极短的距离接触，她的声音变成最为悦耳的曲调，在雷文耳中回响。
一切只是为了逼他说出口。
莫瑞娜吻了上去。
“你不必知道，我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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