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不揭破之前，他宁可假装她谁也不是。
但从现在起，局面打破了。
舒云澜面无表情道：“今日本王妃来，想向段公子借一样东西。”
“王妃请说。”
“关中第一楼的灯。”
“灯？”
“不错，这些鲛人灯。”
舒云澜的声音足够围观的人全部听见，她目光扫向所有人，声音清晰有力。
段无涯微微一笑道：“既然秦王妃喜欢，不如我命人制些新的给王妃送去。”
舒云澜的脸色却越发冰冷，“这鲛鱼是书籍上记载的稀有生灵。凡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是这种古籍记载的，更是珍贵无比，现在却为了区区的一盏灯，将它们屠杀炼制，何其残忍。而且我听闻，关中有一门秘术，可以将人制成鲛人，其手段更是残忍百倍。今日本王妃在此说清楚，从今日起，凡是有制作鲛人者，满门当诛！凡是捕杀鲛鱼者，以重罪处置！”
凡是一种事物受人追捧，那必定是源头就出了问题，不从源头扼制，这罪恶就会无休无止地滋生。
“本王妃要这鲛人灯，从此不在关中亮起。”
凡是关中百姓，都多少听闻过鲛人的做法，所以这鲛人灯背后的残忍，大家心底清楚。
只是这是挂在关中第一楼的，是权势的象征，谁又敢去质疑。
但想不到，今日秦王妃居然会出面！
吴掌柜见百姓交头接耳点头，心里顿时着急，这关中第一楼的鲛人灯，除了能照亮靖州城，还是重要的传递信息的工具，若是真的被这么取下来，可不好交代。
段无涯此时也是眉头紧皱。
吴掌柜道：“秦王妃，这鲛人灯是祖上传下来的，您说要就要，恐怕不妥吧。”
舒云澜却只看着段无涯。
段无涯还没说话，关中第一楼里就走出许多武功高强的护卫，他们与军府的人形成对峙。
段无涯冷声道：“还不退下！”
可是那些人互相看了眼，却没有动。
“难不成关中第一楼想和军府作对？”
段无涯微微攥了攥手，对舒云澜道：“秦王妃，我关中第一楼是做生意的，怎么会违抗军府呢。不如里头坐，有话好说。”
“不必了，没什么好说的，这些鲛人灯，我今天必须带走。”
每多亮一盏，这背后的屠杀就多一道。
可这灯每晚的亮起，每一盏的璀璨耀眼，也是关中第一楼在关中势力滔滔的彰显。
关中第一楼已经早设想过和军府会有发生冲突的一天，但想不到却是因为这些鲛人灯，而且来得如此突然。
吴掌柜知道段无涯对舒云澜的心思，他上前道：“秦王妃，有事还是让秦王来说吧。您这般做，恐怕对秦王的声望不利。”
言外之意，秦王才有资格和关中第一楼对话，关中第一楼不是军府想啃就啃的骨头。
舒云澜挑眉，只当没听到吴掌柜的话，自顾道：“既然段公子没意见，那我就当是同意了。”
她说吧，纤细白皙的手一抬，顿时玄铁军的暗卫自四面八方而来，如飞鹰般，一人一盏，直取每一层的鲛人灯！
“快拦住他们！”吴掌柜大叫！
可是玄铁军出马，岂是寻常人可比的，舒云澜从不显露自己的实力，但今天，她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止是身份不好惹，脾气更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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