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恐怕是天下罕有。
烟芋芋至今也就见过两个,那位语公子与梦蓁蓁。
这大抵也是她最开始与梦蓁蓁交朋友的理由,因为羡慕与好奇,所以想接近,沾沾福气。
这两人恐怕至今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拥有着多么令人羡慕的圆满人生。
“其实也有很多人疼你。”
梦不语听出了烟芋芋的委屈,轻轻将她揽在了怀里,悠悠拍着后背,任由烟芋芋伏在她腿上,像是只依偎在母猫怀里的奶猫。
“我知道梦姨和烟姨也心疼我,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对此,梦不语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没有任何旁人能够代替父母的疼爱,哪怕在如何亲近与爱护,总归是不一样的。
悠悠拍了拍烟芋芋的后背。
梦不语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儿。
“既然你觉得那位语公子不错,有没有兴趣嫁给他为妻?”梦不语稍觉有趣。
总归烟芋芋也是她看大的孩子,比旁家放心多了。
自家儿子那受气包的性子,也不可能在伤了这丫头的心。
谁料这话说完,烟芋芋睁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排斥的委屈。
“您可饶了我吧,别瞎保媒,我讨厌男人的。”
烟芋芋急忙回绝着,虽然她与明三之间的关系是秘密,但她讨厌男人,就像是彼岸红尘的小紫雨怨恨男人一样,都不是秘密。
整个彼岸红尘,她们两个算是怼男急先锋。
唯一的区别是,烟芋芋很少要人命,而那位紫雨姑娘的花园之下,埋了许多奇怪的花肥。
“而且我瞧着,那位语公子对渊大姑娘挺有兴趣,似乎是在追她,我可不想掺和一脚。”
听到烟芋芋前一句回答,梦不语略有可惜,听到后一句,则是沉默了一会儿。
“这混小子眼光还真高。”
北疆唯一一个她没法保媒的姑娘,也绝对是北疆万年来最难追的一个姑娘,梦不语都觉得自家儿子挺玄。
般配不般配姑且不论,以那位幽家小姑娘的性子,都不像是个能谈恋爱的主儿。
至少在她看来,话术与伪装最完美的书生,也绝对哄不住那位幽家小姑娘。
“谁说不是呢。”烟芋芋附和了一句,转而看着梦不语的神情。
“话说您听见语公子倒霉,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呀?”
烟芋芋平常也不觉得她崇敬的梦姨,会是对小辈这么促狭的人呀?
难不成是被那位帝鸿圣皇欺负狠了,自觉永无翻身之日,终于拉下脸面坑小辈了?
不至于吧?
梦不语浅笑:“只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嗨,您要是觉得看那位语公子倒霉有意思,我给您提一个保媒的对象,保证若是他娶了她,回头气的连他妈都不认他。”
“就是小紫雨。”
“可惜宗门来信,她与紫执宗一同叛逃了,否则绝对是个好人选。”
烟芋芋提起彼岸红尘同辈中,修为仅次于她的紫雨,神情都敞开了两分。
“常言道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那鬼娘们就是水泥做的,整个人都婊里婊气,乱七八糟的,绝对是语公子这种人的天生克星。”
“您回头杀了紫执宗后,记得留那鬼丫头一条命,到时候咱们把她嫁到圣域去,说不得能祸祸圣域三辈人。”
听到这促狭的话,梦不语轻轻敲了敲烟芋芋的头,示意她不要瞎说。
“你们两个只是命不太好,何苦糊弄自己这多年。”
她虽然不喜紫千红,但对小紫雨这样的后辈倒是无甚偏见。
只是那丫头的性子,确实比烟芋芋还一言难尽,若是真嫁给自家儿子,他确实压不住。
……
……
风起城,缘起客栈
这是当日分别之时,梦蓁蓁告知那木头书生的约定之地。
她戴着类似那日的小白猪面具,静静等着他。
不久后,那名天青色布裳的书生,戴上了与梦蓁蓁最初相遇的,颇为欠打的滑稽笑脸面具,驾着马车,缓缓地走来。
一眼对视,便是怀念与喜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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